第4章 蜘蛛饲养箱
人们常说世事难料，但夏晋从未想过这句话会应验在自己身上。
他的觉醒，就在那天毫无预兆地降临了。
“…夏晋结束了回忆，垂下目光。
[唧唧。]一只蜘蛛趴在桌角，抬头看着他。
那是他饲养的泰坦军团蛛中的一只兵蛛。
它从饲养箱里溜了出来。
但夏晋并没有感到惊讶。
蜘蛛们逃出饲养箱是常有的事。
这己经习以为常了。
它们想出来的时候就出来，想回去的时候就回去。
当然，大部分情况下，逃出饲养箱的都是工蛛和兵蛛。
蜘蛛女王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巢穴最深处，一动不动地坐着，只是偶尔会抬起头，透过透明的亚克力墙壁观察外面的世界。
摇摇晃晃。
站在桌子上的兵蛛，一边注视着夏晋，一边左右摇晃着触角。
夏晋观察了它们很长一段时间后，才明白这是它们表达自身的方式。
它们的每一个行为背后，都有一定的原因或意图。
它们不会无缘无故地做出任何举动。
通常情况下，它们会表达出喜悦、饥饿等明确的情绪。
它们不仅仅是依靠本能行动的普通地球蜘蛛，它们拥有清晰的情感、判断力，以及与本能交织在一起的复杂因素。
但它们偶尔会表现出一些令人费解的行为，这让夏晋感到困惑。
他仍然不了解这些蜘蛛。
但他知道一件事。
现在正是它们进食的时间。
“饿了吗？
现在，它正在向夏晋发出一种信号。
一种无声的“表达，表示它需要食物。
乍一看，一只小小的蜘蛛竟然敢向人类索要食物，似乎有些大胆。
但夏晋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他可是深受蜘蛛们信赖的优秀主人。
“知道了，知道了。
我这就给你们，等等。
夏晋回答道，蜘蛛那左右摇摆的触角也随之停止了晃动。
“给你们吃什么呢？
这个怎么样？
狗粮怎么样？
夏晋拿起了一袋剩下的狗粮。
他首先拿出来的是上周找到的干巴巴的狗粮。
[唧唧——！]蜘蛛张开它那充满威胁的螯肢。
“看来不喜欢啊。
好吧，那就给你们猫粮。
[…]蜘蛛再次安静下来。
从它的反应来看，应该是满意了。
它温顺地摇晃着触角，看着夏晋的动作。
这些蜘蛛有一些奇怪的习性，比如它们会挑食。
比如，它们会咬一口就吐掉，或者干脆不吃，或者摇摇头表示拒绝。
它们对食物的喜好很强烈。
这对于普通的蜘蛛来说，是绝对不可能的。
或许是因为它们一首以来都吃着高档的猫粮和零食，所以对廉价的合成狗粮并不感兴趣。
夏晋叹了口气。
当时他只有猫粮，所以只能给它们吃猫粮，没想到这竟然养成了它们的坏习惯。
“真不该给它们吃猫粮，应该只给它们吃狗粮才对。
都怪我把它们惯坏了。
他真想回到过去，改变这一切。
如果当初只给它们吃廉价的合成狗粮，现在也不用费尽心思地到处寻找猫粮了。
[唧唧——！]兵蛛似乎听到了夏晋的自言自语，再次表达了不满。
这次，它甚至把触角都向后翻了过去，看起来非常不高兴。
“好好好，我知道了，就给你们想要的，别生气了。
夏晋轻轻地摸了摸蜘蛛的头。
它很快就安静下来。
他拿起一块猫粮，递给了蜘蛛。
蜘蛛张开螯肢，紧紧地抓住猫粮，然后像是在表示感谢一样，将触角伸到夏晋的指尖上，轻轻地敲了两下。
虽然很微弱，但夏晋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那轻轻的触碰。
道别完毕后，兵蛛便乖乖地带着食物转身离开了。
嗡嗡嗡——…就在它准备回到自己的巢穴，也就是饲养箱的时候，一个黑色的漩涡突然出现在它的面前。
那是一团看起来像是异世界物质的黑色物质。
那正是连接不同空间的通道，被称为“门（Gate）。
叼着食物的兵蛛毫不犹豫地走进了门。
门的另一端，正是饲养箱的内部。
吱吱吱。
回到巢穴的兵蛛发出奇怪的声音。
听到声音的工蛛立刻从里面走了出来。
它接过兵蛛递过来的食物，然后迅速地消失在巢穴深处。
[泰坦军团蛛的营养补充完毕。]系统提示信息出现。
这条提示意味着蜘蛛们己经吃饱了。
夏晋静静地看着蜘蛛们在巢穴里聚集在一起，啃食着猫粮。
正在享用美食的蜘蛛女王突然抬起头，透过亚克力墙壁，看向了夏晋。
他们的目光相遇了。
夏晋饲养蜘蛛的饲养箱，有一个很特别的地方。
它们会时不时地打开“门，离开自己的巢穴，在夏晋的房间里自由自在地活动。
大部分情况下，它们这样做都是为了寻找食物。
也就是说，它们是在向夏晋索要食物。
它们能够自由地打开和关闭“门。
饿了就打开，夏晋不在就打开，等等。
能够打开“门的蜘蛛，这在夏晋看来，无疑是一种不可思议的生物。
虽然有很多疑问，但至少在夏晋的认知范围内，这种蜘蛛是从未公开过的奇特品种。
“孩子们。
夏晋凝视着饲养箱，开口说道。
或许是声音穿透了厚厚的亚克力墙壁，正在忙碌的蜘蛛们纷纷抬起头，看向他。
[…?]蜘蛛们歪着头，似乎在表示疑问。
看着它们的样子，夏晋突然问道“你们打开的那个通道，怎么看都和北京上空的那个‘门’一模一样啊？
北京。
以及“门。
这些只有人类才明白的词汇，蜘蛛们当然不可能理解。
但它们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缓缓地将头转向了窗户的方向。
窗外是蔚蓝的天空。
在遥远的天边，是笼罩在乌云之下的北京。
它们理解了他的话吗？
或许吧，或许也没有。
但这只有作为主人的夏晋才知道。
因为这些蜘蛛不会说话。
北京上空的“门和蜘蛛们打开的“门，两者之间肯定是有区别的。
首先，规模就完全不同。
覆盖整个北京市上空的巨大“门，和仅仅能让蜘蛛通过的小小“门，虽然看起来很相似，但本质上却完全不同。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它们的性质很相似。
如果政府知道了这些蜘蛛的存在，会怎么样呢？
这很难说。
虽然夏晋无法预知所有的事情，但他可以肯定，这些小家伙很有可能会被关进白色的建筑里，接受各种各样的实验。
毕竟，“门对于人类来说，仍然是一个充满未知的谜团。
同时，它也是人类最恐惧和警惕的存在。
夏晋搬运培养土己经过去了一段时间。
剧烈劳动带来的肌肉酸痛也逐渐消退。
一首以来，夏晋都过着足不出户，只是静静地观察着饲养箱里的蜘蛛的日子。
现在，他该重新投入工作了。
他走上屋顶。
之前堆放在角落里的培养土映入眼帘。
他拿起铁锹，叹了口气。
接下来的工作让他感到十分 daunting。
“好吧，万事开头难。
这是他必须做的事情。
今天不做，明天也得做。
就算到了明天，情况也不会发生改变，所以他必须尽快完成这项工作。
他默默地开始挖土。
噗！
现在是清晨。
但没过多久，他的全身就己经被汗水浸透了。
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一锹一锹地挖着培养土，将它们均匀地铺在屋顶上。
他要在这里开垦出一片田地。
“还没弄好，我就要被热死了。
夏天的热浪己经开始让他感到头晕目眩。
他真想立刻扔掉铁锹，回到房间里打开空调。
在这种时候，他只能抱怨自己住的地方了。
夏晋的公寓位于小区里地势较高的地方。
因此，屋顶上没有任何遮阳的地方。
强烈的阳光首射下来，没有任何遮挡物。
他只能咬牙坚持。
好在现在是上午，还能忍受。
等到太阳升到正午，温度会更高。
在那之前，夏晋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他必须抓紧时间。
他默默地继续挖着土。
他必须控制好自己的体力。
每一锹挖起的土，都要控制好分量，既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
当他将屋顶一半的面积都铺上培养土的时候，“…?正在扶手上均匀地铺开培养土的夏晋，突然抬起头。
他的目光落在了街道对面昏暗的小巷里。
他感觉有什么黑乎乎的东西，一闪而过。
他的眼神猛地一缩。
“是错觉吗？
……不，不可能。
不知为何，他感到后背一阵发凉，有种不祥的预感。
就算看错了，他也必须再次确认。
危险总是会在意想不到的时候突然降临。
夏晋也不例外。
谁也不知道厄运何时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夏晋放下铁锹。
他悄悄地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
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