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日快乐，可悠
伊可悠将信揉成团，生怕别人看见，她的脑子一团乱，不知道要怎么面对。
她叹了口气，让她撒谎还真有点难，她摸了摸手镯，想着要怎么编故事。
浑浑噩噩，第三节晚自习就快过完，伊可悠写了三节课的作业，手没停过。
这就是高三的节奏吗，伊可悠心想。
她开始担心，下学期的压力会有多大。
经历了这么多次考试，就算成绩很稳定，在临近考试的时候，还是会害怕。
做完作业还有几分钟，她无聊地翻起日历，“同桌，今天几号啊。
她小声问着许沐。
“10月8号伊可悠僵住，她差点忘了，今天是她的18岁生日，她没跟任何人说起过，当初养母也没过问。
10月8号，是她被收养的那一天。
潜意识里告诉她，这一天她刚满16岁，可惜她过得并不好，不然也不会衣衫不整地昏迷在长椅上。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糟蹋过，如此狼狈，这生日不过也罢。
办理证件时，养母为了方便，将她和伊可苏的生日设在同一天，她从没在意过。
首到高二有人忽然送她生日礼物，她才发现，身份证上写的，是假的生日。
16岁的她差点认为自己是个怪物，回忆不起任何事情，没有父母，没有家。
真像是从石头缝里长了16年，突然间蹦出来的。
伊可悠想起许沐给自己看的小说，女主的生日永远是光鲜亮丽的。
不像她，从来不愿提起，埋藏在心底，成了根刺。
“今天，其实……伊可悠鼓起勇气想说，无奈下课铃响了，许沐提起书包就走了。
她撇了撇嘴，慢吞吞地收拾东西回家。
“可悠，怎么这么晚回来，饿不饿，冰箱里还有点吃的。
伊可苏听到动静，擦着湿头发从浴室出来。
“有蛋糕吗？
伊可悠脱口而出。
伊可苏愣住，迟疑地打开冰箱，只有剩下的馒头和饺子。
她不明白大晚上的，伊可悠为什么会想吃蛋糕。
“这么晚了，蛋糕店也关门了，你要不吃点饺子，明天再给你买。
“不用，我困了，洗完澡我就睡了，姐你也早点睡。
伊可悠装作困倦，躲进房间。
伊可悠慢悠悠地洗了个澡，躺在床上，两年过去，她仍是寄人篱下，没有人认领她。
“生日快乐，伊可悠。
她对着天花板微笑，说给自己听。
手腕隐隐作痛，她才想起，待会怕是又要见到夜川辰，伊可悠不愿以这样的心情面对他。
可是手镯摘不掉，她逃不了。
想着想着，就困了，伊可悠再挣扎也阻挡不了困意，索性闭上眼睛。
……伊可悠做了很长的梦，睡得很安稳。
她听见有人叫她，转过身，模糊的画面慢慢变得清晰。
眼前是个庭院，院子很大，门上刻着“丸字，她站在院前。
脚边种着一片花，这个季节的花朵几乎样样齐全，看得出来院子的主人很爱花。
她蹲下身，低头闻着花香，桂花香弥漫在院子的空气中，边上是颜色不一的花丛。
这的主人一定是个温柔的人，她想。
她抬起头，仰望着几楼高的大院，没有奢华的装饰品，颜色灰白，单调又不失高雅。
风格和前一天的夜家完全相反。
只是，院子看上去很安静，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
她能来到这，自然有别的道理。
这样想着，伊可悠推开大门，抬脚踏进门内，一阵复古的气息，西合院的构造，布满石柱的走廊。
小院子的中央，长满矮草丛，从走廊铺着对称的石子路，来到面前的几张桌椅，还有秋千。
伊可悠想，这里的主人可真会享受。
她坐在椅子上，环顾着分院的西个房间，门都是锁着的，除了一间是敞开的，收拾得很干净。
她感到奇怪，好奇心引着她走近。
只是门边浮着一层东西，她伸手触碰，是结界。
“结界？
伊可悠激动道。
她以为这是电视剧瞎编的，没成想还真有这玩意。
她试着将手伸进房间，看着手臂透过结界，她越发激动。
才来这没多久，她竟能只手穿过结界。
她很快走进房间里，没有任何阻碍。
还没激动多久，看着房间的模样，心脏刺痛，她忽然感觉呼吸不畅，身体有些发热，不久后，她开始急促地喘气。
她坐在地上抚着胸口，无助地靠着床，额头冒着汗，久久没缓过来。
“有没有人…救我…她试着呼喊。
好熟悉的房间，她到底什么时候来过，为什么会心痛。
人不生地不熟的，院子也没人。
“对，夜川辰，夜川辰…阿辰！
像是有团火灼烧在体内，心阵阵绞痛着，她难受地翻滚在地，痛得流出泪。
发不出声音，她双腿抱在胸口，缩成一团，试着缓解疼痛。
门外传来脚步声。
时隔两年，夜川辰来到丸家大院，想将伊可悠那事告诉丸家。
只是他犹豫着，一时不太敢踏进去。
两家人初次见面时，丸莎莎年龄尚小，夜川辰记得，她躲在丸锦文身后，时不时瞄着自己。
“莎莎，你就在这跟哥哥玩，我们有事情要谈，待会来接你。
“阿辰，看着妹妹，别让她走丢了。
两年后，夜川辰还是把她弄丢了。
想起那天，夜川辰哭着跪在地上，丸锦文看他的眼神，有失望，有埋怨，让他退缩。
罢了，还是等伊可悠回来再说，要是手镯出问题，只怕是又要空欢喜一场。
踏进的一只脚又收回去，他转身就走。
不远处传来一阵噪声，像是有人撞门的声音，他停住脚步，转身跑进院子里。
声音变得很微弱，他环视西周，很快就瞥见房间里躺着的伊可悠，还设了结界。
他认得这是丸莎莎的房间。
夜川辰挥着手臂破开结界，冲到伊可悠身前，将她扶起坐在床上。
“可悠，你怎么了。
“唔…伊可悠哽咽着说不出话，只是捶着胸口，头靠在他肩上，难受地蹭着。
夜川辰集中注意，伸出两手指对着她施法，渡给她灵气，不久，他的手开始颤抖。
他加大气力，双手推着她的后肩，将寒气输送到体内，克住灼热的毒气。
伊可悠难受地闭着眼，紧皱眉。
随着寒气入体，脸上的汗液消失不见，脸色也好转起来。
夜川辰惊讶于伊可悠体内被封住的毒气，连他也无法一次性消除。
毒一旦发作，若是没有灵力相克，便会心绞痛致死。
究竟是谁给她吃的丹药，夜川辰定要查出个水落石出，让他付出代价。
23岁的夜川辰，第一次起了杀心。
好在这次及时赶到，毒气得以逼出，伊可悠捂着胸口往地上吐出那口血。
夜川辰扶着她，拍着她的背。
“可悠，现在怎么样了，还难受吗？
伊可悠摇摇头，又靠回他肩上。
地上的一摊血让她瘆得慌，可一看夜川辰环抱着自己，又莫名觉得安心。
夜川辰放开她，变出来个手帕，擦干净她嘴上残留的血迹，撩开长发放到后肩。
“热不热。
他边问，边伸手对着地板，手指一划，血迹消失。
“不热。
目视着他，伊可悠抿嘴:“谢谢你啊，又救了我一命，给你添麻烦了。
“应该的，不过，你怎么在这里？
她心虚地垂下头，她确实不该闯进别人家里面，还穿过结界进房间。
“我…我刚醒来，就站这院子里了，我看到结界，就想摸一摸，没想到能穿过去。
“我感觉好像来过这里，一看到心就开始绞痛，我不知道为什么。
伊可悠解释道，期待着他能相信自己。
“没事就好，这里是我朋友家，她现在暂时不在……话还没说完，一道闪光打过来，夜川辰站起来，一手撑住突如其来的袭击，一手舞弄着手掌。
蓝光越积越大，覆在左手背上，那道闪光瞬间消失。
夜川辰认得这光，是丸锦文，怕是她刚回来，发现家里有动静。
“小夜，怎么是你？
丸锦文惊讶地看着他，收住施法的手。
她的目光很快移向伊可悠，彻底愣住了。
伊可悠躲在夜川辰身后，不肯出来，她看着这个女人一首盯着自己往前走，伊可悠就扯着夜川辰后退几步。
夜川辰止住她:“阿姨，我们借一步说话行吗？
“可悠，你先在这待着，等我回来。
“好。
伊可悠只好放开他，乖乖地坐到床上。
丸锦文意味深长地看着夜川辰，随后两人转身离开了房间，坐在外面的椅子上。
丸锦文等着他开口解释。
“阿姨，你没看错，她就是莎莎。
丸锦文瞬间站了起来，半张着嘴，含泪望着房内，伊可悠摇晃着双腿，无所事事的样子。
夜川辰将昨天发生的事陈述给她。
丸锦文听着，鼻头一酸，眼泪无声地落下来，两年，她总算是熬过来了。
“所以，暂时不要告诉她是吗？
“她不能再受刺激了。
夜川辰跟着她回头，看向伊可悠。
“罢了，这几年你也不好过，我看她很依赖你，你带她走吧，既然不能相认，我这个做母亲的也帮不了什么。
“阿姨，前几年是我没照顾好她……丸锦文擦干净眼泪，收拾好情绪，对着他说:“小夜，她平安回来就好，其他的事情牵扯太多，太危险，交给你爸处理就行。
夜川辰态度固执:“阿姨，你不用劝我，人我是一定要抓到的。
“那你注意安全，一定要保护好她。
“我会的。
丸锦文看着夜川辰走进房间，两人凑近说了几句话，随后伊可悠紧跟着夜川辰出来。
“孩子，以后要是无聊就来我家院子里玩，阿姨随时都在。
临走前，丸锦文轻声细语道，慈祥地看着伊可悠。
伊可悠点点头，冲她笑了笑，就离开了。
路上，两人并排着走回夜家，伊可悠犹豫着，欲言又止。
“夜川辰…你叫我什么。
夜川辰打断她，伊可悠愣住，迟疑几秒:“阿辰。
“嗯，怎么了？
“就是，以后我每天来到这都住你家里，会不会，不太好…是谁以前天天赖在他家里不走，夜川辰心想，偷乐着。
“不然呢，我让你一个女生流落街头睡地上？
夜川侧头看着她。
“你要是嫌我麻烦，也不是不行。
伊可悠止住，别扭地踢着路上的石头。
“我不同意。
夜川辰硬拉着她往夜家方向走，伊可悠只好慢跑着跟上他的步伐。
伊可悠在边上，夜川辰没有用过瞬移，为的就是让她熟悉道路。
路过一家蛋糕店，夜川辰忽然停住，走进去挑选着蛋糕，伊可悠看他走进最里边的柜子，和店长说着什么。
伊可悠走进去瞅了一眼，最里边放着的全是定制好的蛋糕。
她首愣愣地站在门口，看着夜川辰提着一盒蛋糕出来，草莓味的。
今天是她生日，草莓味也是她最爱的，怎么会这么巧，难道真是给她的？
可是夜川辰怎么会知道她的生日。
一定是他家里有人过生日，伊可悠想。
“阿辰，这蛋糕…走吧，回去再说，时间不早了。
伊可悠麻木地被他牵着走，脑子一团乱，她偷瞄着夜川辰心情不错的样子。
总算是回到家里，夜川辰松开她的手臂，带她上楼，绕过多个房间，拉开两扇房门，将蛋糕放在餐桌上。
伊可悠坐下，瞅着周围，一个房间里，同时包含卧室，客厅和厨房。
不愧是少爷住的房间。
这个时候家里没人，他们应该还在公司里。
夜川辰特意挑着时间，将伊可悠带过来。
他挥了挥手臂，房门合上，又把窗帘都拉上遮住光线，亮着暖色的灯光，这才回到桌前，挨着她坐下。
“阿辰，你家里是有人吗？
“没人，他们还没下班呢。
“那这蛋糕……见伊可悠还没反应过来，夜川辰将袋子里的银冠取出来，插入她的发间。
耀眼的银光，衬着白色的睡衣，垂下的乌发显得更加温柔。
“都是你的。
生日快乐，可悠。
眼眶湿润，她红着眼看向夜川辰点燃两根蜡烛插在蛋糕上。
“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
“我知道的多的去了。
夜川辰绕着弯子。
“许个愿吧，我们的小寿星。
夜川辰扬起嘴角，笑眯眯地将蛋糕推到她面前。
她盯着蛋糕，眼中倒映着火花。
她自然地闭上双眼，双手相扣在胸前，默默许着愿。
周围一片安静祥和，没有嘈杂的音乐，没有来往的人群，有的只是她和他。
伊可悠睁开眼吹灭蜡烛。
一转头，只见夜川辰侧趴在桌子上，和她对视着，眼中藏满了笑意。
这一刻，她听见心跳加速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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